文/图
闵光荣
去年的“五、一”小长假，和家人一起自驾旅游。选定的去处是向往已久的“文化故土”－－－塔城。在品味美食、观赏风景与了解当地悠远历史的旅程中，完成了一场愉悦身心且美不胜收的“文化之旅”。
5月1日，临近中午，从石河子市区出发，沿“连霍高速”向西行进。有点儿阴郁的天气映衬出微凉的气息，天空中淡淡的游云悠哉地飘荡着。似乎也在休假中，不急不躁的。路两旁一块块翻耕过的平展田地上已有三三两两的农人在播种。远处连绵的山坡上，若隐若现地遍布着星星点点的羊群。近处，绿油油的麦苗随风摇摆着妩媚的腰肢，在挺立、茂密的白杨树的守护下，悠然享受着春天的爱抚。看到这一切，坐在主驾位置、紧握方向盘的丈夫兴奋无比地感叹道：“看来是个出行的好日子啊！”
一边欣春日的景色，一边驱车前行。路上的车辆不多。下午3点多，抵达大美油城－－－克拉玛依市。专门绕道进入，沿着壮观的“引额工程”－－－克拉玛依河岸缓慢行驶，一览无余“时尚之都”的新面貌。顺带着在河边人民公园附近的川菜馆吃了顿午饭，然后，匆匆赶往下一站－－－额敏县。
早就闻听去往塔城的路上有个“老风口”，顾名思义，风力之威猛与气势之庞大。拐道“奎塔高速”，沿路的山脉逐渐呈现出褐色的荒漠与险峻的岩石相互交错的地貌。像是不约而同，位于山峰之间的铁厂沟服务区里停满了由各条通道驶来的车辆。一阵阵疾风吹来，人们的头发、衣帽也跟着飘舞起来，回荡在山谷里，发出呼啦呼啦的“吼声”。游客们却是不予理睬。纷纷走下车，或举起手机、相机拍下北国特有的景致；或轻抚发梢，远眺山巅云层与积雪相连的大自然景观。一块竖立的标牌上“边陲路魂”的一条条信念吸引了我的目光。仔细阅读，不由得肃然起敬。为严守边防、确保路畅民通的公路人的使命与责任，更为行业文化与大爱情怀而感动。
继续北上。山里的天气变化多端，刚才还是万里无云。突然之间，堆积的一坨坨乌云压降而来，天空中立刻下起了瓢泼大雨。风雨交加的气象造成了视线模糊。致使行驶的车辆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前行。远远地，依稀现出村庄、树木与房屋的轮廓。不一会儿，天边挂出了炫丽的七色彩虹。七条弧形弯道好似一座座弓形桥梁，宏伟大气而又美观靓丽。傍晚近8点，到达距离塔城市58公里的额敏县城。爱人激动地告诉我，这里不仅是古丝绸之路的要道，也是兵团第九师的师部所在地。作为一名兵团人，一定要亲自去看看为之自豪和神往的地方。穿过商铺林立的街道，终于看到了那幢简朴而又壮观的九师办公大楼。门前的两座土黄色的石门上醒目地刻有“兵团九师”四个红色大字。驻立门前，我不禁心朝澎湃。这是父辈们艰苦创业成果的记载和辉煌成就的捍卫啊！
看天色尚早，我们决定继续赶路。争取当晚赶到塔城市，住在市区里。塔城地处新疆西北部，在塔额盆地北缘和额敏河的北岸。三面环山，地势北高南低。晚上10点半，进入市区时天已擦黑，依据丈夫“政府是让百姓放心和帮助解决困难的地方”的理念设定路线的指引。我们到达市政府办公楼周边。因是自由行，事先没有预订宾馆。我带着身份证、工作证走进值班室，询问有没有政府的宾馆。憨厚的哈萨克族民警不仅用流利的汉语告诉我宾馆名称，而且连行程路径都描述的清清楚楚。让我这个“路盲”都听的明明白白了。很快，顺利办理入驻手续。休息一晚，次日启程上路。
5月2日，早上醒来，拉开窗帘，室外已是大亮。梳洗完毕后，我们一行人驱车穿行在大街小巷，想要寻一处早餐店，细品当地的特色美食。不觉间，来到了“饮马巷”。两侧的多层尖顶楼房下零零星星分布着几家餐饮店。走进一家小店，店内整洁、干净、食物品种丰富且品相诱人，就餐的顾客安静、有序地选取自己喜爱的食品。刚一落座，笑吟吟的店主立刻走过来招呼，周到而又贴心。用餐过程中，我们时不时地对照地图册，小声交流几句此次旅游的见闻与计划。邻桌的一位穿暗红色夹克衫的小伙子突然开口说道：“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那份地图是未更新过的，不能完全参照里面的标注。”丈夫顺势咨询本地的景点，小伙子一一给予介绍，并特意强调“红楼博物馆”与距市区12公里的“巴克图口岸”颇具代表性和有一定的纪念意义，值得一看。
我们听从了他的建议。吃完早餐，返回宾馆办理退房手续。却在大厅里偶遇一场民俗婚宴。站在门口迎接宾客的新郎的父母奇异而夸张的装扮，引来了很多行人观看。我也好奇于这场婚礼的独特，提出与他们合影留念，当即得到应允与配合。临出门时，不忘送上对新人诚挚的祝福。回报而来的是真挚的感谢。就象我们早已彼此熟识。是啊，聚居在塔城地区的29个民族，就像盛开在这片土地上的美丽花朵。用多姿多彩的芬芳创造出瑰丽、灿烂的大融合文化，用奉献与友爱赢得了全国民族团结进步示范区的荣誉。
上午10点半，在淅淅沥历的小雨中，我们来到了位于中国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交界处、有着多年通商历史的“巴克图口岸”。换乘“旅游观光车”，抵达耸立的界碑前。登上瞭望塔向下俯瞰，能够清晰地看到庄严屹立的国门。我的心里刹那间充满了神圣感，为守卫国土的士兵和强大的祖国，更为自己是一名中国人。
原路折回市区，到达“红楼博物馆”已是正午2点。因午间闭馆，我们利用短暂的空闲转到朋友推荐的“双塔公园”对面的街上，穿梭在一个个糕点房里。大大小小的十多家相类似的店铺让我有点儿眼花缭乱。索性按顺序进出吧。第一家“祖玉俄罗斯面包店”是由住家户临街的阳台改装而成，需拾阶而上。店内橱柜里空无一物，闻声出来的高鼻梁、大眼睛女士穿戴得如同厨师长模样。如一阵风般爽朗应答道：“我们俄罗斯人做的面包很受欢迎，需提前2、3天预订。等不到摆上柜台就销售一空了。”我笑了笑，有点儿遗憾。告诉她是远道而来。她又热情地补充一句：“如果需要也可以打电话订购”。感谢了她的好意，走出门去，烘烤的面包香味扑面而来。
循着香气飘来的方向，来到“塔加塔面包店”。笑容可掬的店主夫妻正在将烤箱里烘焙好的面包取出，摆放在黑色的长方型托盘里，再由制作间端出码在货架上。面对喷香诱人、形状各异的面包，我啧啧称赞他们制作面点的高水平。在等待面包挥发热气的当口儿，我随意问了店名的含义。精干、利落、脸部线条棱角分明的女主人爽快地答道：“我们是塔塔尔族，起这个名字容易记住。”真是一对“有心人”啊！一口气选购了十多个可口的面包，准备带回家乡与亲朋好友分享。之后去旁边的“金镶玉抓饭店”吃午饭。一边品尝哈萨克族大婶做的香喷喷的羊肉抓饭，一边喝着热腾腾的奶茶。酣畅淋漓感涌遍全身。
曾在伊犁地区生活了十多年，不曾习惯喝奶茶。却不由得迷恋上了塔城的奶茶香味。尤其是对饭菜颇为讲究且有一手好厨艺的丈夫更是赞不绝口。我由衷地感叹道：“这里的水质清，无污染，空气质量好。生长出的作物鲜活、水灵。做出的食品当然口感佳了。”出了餐厅的门，向门前的一位中年男子打听“玛洛什冰淇淋”店的位置，路过的两位小姑娘立即迎上来主动告知。依据所说线路，在迎宾路上一家幽静、别致的小店内遇见而且品味了俄罗斯风情的冰淇淋和酸梅汤。爽口、清香的滋味霎时溢满口腔，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下午4点，“红楼博物馆”门口已有十多人排队等候。保安登记证件后，大家依次进入，开始参观各个展厅的展品。图片中展示的千人小提琴演奏、百人冬不拉弹唱的壮观场面，还有草原上奔跑的骏马、悠闲觅食的牛羊与舌尖上的中国－－－沙湾大盘鸡等等，无不彰显出这个康养天堂之地文化底蕴的深厚。不知不觉中，已悄悄爱上了这个楼宇不高、街道不宽的地方。因了它的古朴民风、纯朴民情和勤劳中品读书香与享受生活的惬意感。
一路向西北行进，20点整，到达了裕民县。安置好住处后，我们驱车绕行小城街道游览街景。天空中细密的雨丝轻柔地亲吻着万物。不一会儿，夕阳的余晖驱散了阴云和细雨。在辽阔的霍日姆德湖对面，聚集了许多观赏郁金香的游人。红的、黄的、紫的花蕊，以各种颜色为基调和造型拼接成“花的田野”。如“画龙点睛”的妙笔为小城着色与添彩。人们的脸上也充溢着如花儿一般的幸福。返回宾馆的路上，仍觉得意犹未尽，睁大眼睛浏览着小城的外景，享受那一份夜色来临的静谧。路边一家名为“妈妈的味道”的面馆让我顿觉一股暖意，催促丈夫停下车，快步走了进去。女店主赶紧拿起擀面杖擀面，很快端上来三碗香气扑鼻的臊子面放在红木餐桌上。
干练的男主人走出门去，笑容满面地指挥丈夫将车停在车位上。我满含感激地对小夫妻俩说：“谢谢你们，让游子体验到家的感觉和母亲的温暖。”吃完面，走出面馆，我提议散会儿步。穿过十字路口，进了路左侧的公园里。绿树成荫的景致就如进到一个“绿色的世界”，舒心而又清凉。漫步在青石板路上，嗅到阵阵槐花香，沁入心脾。身体内的脉络仿佛也被这浓郁、清雅的气息打通。晚上回到宾馆，忍不住询问那位带着沉静笑容的工作人员：“为何塔城人民的幸福获得感满满呢？”她依然微笑着，答道：“因为比较容易满足，所以内心清静与富足。”我点点头，表示认同与有所感悟。
5月3日，早上8点半，准时出发，奔向巴尔鲁克山。追寻英雄故事的遗址－－－小白杨哨所。翻过一个山坡，晴朗无云的景象转瞬即逝，倾盆大雨猛烈地拍打着地面，顷刻间，烟雨云雾弥漫，笼罩了宽阔的山坳。车子只能贴着山边缓缓向高处开动。快到一座山的顶端时，雾气渐渐散开。隐约中看见拖拉机翻耕过的黑土地与长出幼苗的红花如黑色、绿色天鹅绒布，交错排列，铺展在宽广的山间里。勾画出一幅人间天堂的彩色画卷。袅袅炊烟升起，漫延到上空，打破了山里清晨的沉寂。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经过一处村落，紧靠路边的一间简陋房屋的门楣上贴着“门市部”标识，让我忍不住打开车窗多望了几眼。在我眼里，在这个年代，它可算是“珍贵文物”了。如今，无论是城市还是乡镇已鲜有保留这类商品交易场所。即便是留存至今，也大多更改名称为“商店”或者“超市”。
正在沉思中，忽然望见高地山坡上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我们激动地欢呼起来，以为离哨所不远了。路过“芍药谷”，我们下了车，向管理人员问路，才知道还有将近一半的路程。稍作休憩，立马上路。山势越来越陡峭，怪石林立，山道弯弯。有时，甚至看不到前方的路基和车辆。我对同行的亲戚慨叹道：“守护领土的军人们是多么的不容易啊！跋山涉水、牺牲性命换来了今天的幸福生活。所以，一定要珍惜啊！”车内一片静默。我想，那一刻，每个人的心底里都在默默地向英雄们致敬。中午1点40分，到达了哨所建造的山下。步行多米的弯路向上行走，由于坡势陡、坡度大，湍急的雨水如山洪般倾泻而下。人们撑着雨伞，踩在水流中步履艰难地跋涉。虽然如此，却是激情高昂。几位往下山走的老人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对着上行的游客大声喊道：“值得观看，振奋人心啊！再坚持坚持就到达目的地了。加油！”
终于站在了那棵白杨树下。抚摸着树干，感慨万千。这棵生长在中哈边境上的小白杨用挺拔的身躯和战士们一起保卫着我们的国土。它是伟大与威严的象征；是中华儿女热爱祖国、献身边防的决心与见证。忽然传来熟悉的歌唱声，转过身去观望，是几名退伍老兵列队站在树下，齐声高唱歌曲“一棵小白杨”。看到他们湿润的双眼泪花闪闪，我也不由自主地加入到队伍中，用嘹亮的歌声赞美顽强的小白杨，用火热的心祝愿祖国的明天更加美好！
下午3点半，由哨所返回，一直南下。晚间入住托里县政府宾馆。已是深夜时分，仍然睡意全无。索性走出门去观赏夜晚的景色。通向生态园的主街道上，两排路灯散发出的亮光在夜空中熠熠生辉，像一颗颗夜明珠，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亦如塔城在我心目中的印象－－－一片文化净土。
作者简介：闵光荣，女，现就职于新疆工商银行石河子分行。系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新疆金融作家协会理事，新疆城市金融学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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