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麦穗
文/郭建军
近日，我打开互联网照片网站，发现一张标有《拾麦穗的小姑娘》的老照片，久久凝视，勾引起了我的无限遐想，不禁忆起我童年拾麦穗的快乐时光。
记得我上小学4年级的那个暑假，学校老师让我们过一个有意义的暑假，到麦田拾麦穗，并下达了任务，完不成要受批评，并暑假完后开学，上交一篇有关拾麦穗方面的作文。
八月的农场，收割后的麦地，空旷而寂寞，觅食的鸟儿化空而过。同学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到被收割后的麦田，一个个像吃草的羊儿一样，东一个西一个，散开在田间，寻找着遗留的金灿灿的麦穗。
拾麦穗其实也是一项累人的活儿，费眼、费手、费腰。我和要好的伙伴结伴而行，一手提布袋、一手拿一把小镰刀，在麦地里寻找着躺在田垄里饱满的麦穗，火辣辣的太阳慢慢升上天空，我和伙伴顶着烈日，重复着弯腰、直腰、伸手，把一颗颗躺着麦茬里的麦穗拾起来装进布袋。不多长时间汗珠便开始在脸颊流淌，抹一把汗，再弯一次腰，总想着使自己的布袋尽快装满鼓起来。
麦田里麦茬被太阳照耀着泛着浅黄的光泽，时间一长眼睛被刺得难受，可是大家都卯足了劲在放眼四处寻找静悄悄躲在麦茬里的麦穗。半晌午过去了，可是布袋的麦穗还没到一半儿，我和伙伴累了就一屁股坐在一堆麦秸上，解下绿色行军壶，咕噜噜喝起水，用帽子呼闪着风，其他同学也都累了，三三两两坐在麦草堆上休息。
虽然很累，可是在检麦穗时段也有兴奋点。“老鼠，老鼠”，听到一个同学喊，随即我们周围的同学就围追那只老鼠。狡猾的老鼠钻进洞里，我们白忙乎一阵，气得拿土坷垃对着洞口砸。有时会听到女同学的尖叫声，原来是碰见弯曲穿行的长虫（蛇），男同学见状赶紧找来石头，狠狠把长虫砸死，然后抓起软踏踏的死长虫尾巴，跑到女同学面前摆动，吓得女同学哇哇乱叫，慌乱逃散……这些恶作剧虽然耽误了检麦穗，却也调剂了枯燥无味乏力的劳动。
到了中午，老师召集同学们收工了。这时的同学们背着没有满的布袋，欢快地往连队麦场赶，所有的劳累一扫而光，个个叽叽喳喳，有说有笑。因为过完秤就可以回家了，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几天下来，腰疼腿酸眼涩，检麦穗的劲头一天不如一天。可是离老师布置的任务还差一截，怎样才能早日完成任务呢？我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办法。一日，疲惫的我悄悄告诉好伙伴说：“过秤前，在布袋底下放两块石头压秤，这样斤数可以提高。”小伙伴听后，点头答应可以这样做。
怕老师和同学们发现，我俩总是最后一个过秤，在往麦穗堆里到麦穗时，抓紧布袋底下石块把麦穗倒出，然后抱住布袋像做贼一样逃之夭夭，不敢在麦场上多逗留，一路小跑到没有人的地方赶快把石块倒掉，两人高兴的活蹦乱跳再跑到别处玩耍一阵。
这一招果然有效，几天下来，拾麦穗的斤数大大超过了同学们，受到老师的表扬。就在我俩得意忘形快要完成老师下达的任务时，这个秘密却被在大场上过秤的保管员发现了。一次过秤，保管员过了两遍秤，提提布袋，用手摸摸布袋底层，哈哈大笑说：“小滑头，我早就注意你俩了。捡麦穗太累了，是不？”我和伙伴惊恐万状地央求保管员叔叔别告诉老师，下次再不干了。他笑笑点点头，拍了一下我的屁股说，去玩吧。
打这以后，我俩老实极了，再也不敢弄虚作假耍滑头，每次看到保管员叔叔都很不好意思，只是对着他嘿嘿傻笑。他也装着啥也不知道。也许他对我们同情，过称时给我俩把称总是放高些便如实地记着斤数。过了些天，有保管员叔叔的偷偷关照，我和伙伴提前完成了任务，老师再一次表扬了我俩，我俩便可以自由活动了。
几十年前快乐且隐藏着秘密的拾麦穗情景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回想起来这带点苦涩的童年，却成为我永远的记忆。
作者简介：
郭建军，现居住在新疆省额敏县团社区。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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